一天看央視《鑒寶》欄目走進常州的節(jié)目,當一位藏家拿出惲南田的一幅畫時,專家高興地說:“惲南田終于來了?!蹦欠媽<诣b定為精品。
武進惲氏,名人輩出。我所聽說過的惲氏名人,幾乎都是武進人。在常州看到惲南田的畫是高興的事,就好比我們在蘇州看見唐伯虎的真跡一樣。
惲南田原名格,字惟大,后改字壽平,并以字行,是清初“四王惲吳”六大家其中之一。他是中國繪畫史上少有的天才人物,山水畫成就不讓“四王一吳”,只手又開沒骨花卉,創(chuàng)立“常州畫派”。同時還留下繪畫理論著作,彪炳畫史。而他在繪畫理論方面的成就,在中國繪畫史上,大約只有董其昌的《畫禪室隨筆》、石濤的畫論,能與之相比。董其昌與石濤,是中國繪畫史上公認的繪畫與理論兩方面俱為開天辟地的人物,以此可以想見惲南田在繪畫史上的地位。
兩年前,我休假回到故鄉(xiāng)武進。一日無事,想去看看惲南田紀念館。從《武進縣治》上得知,惲南田是武進上店人,上店位于今湖塘鎮(zhèn)馬杭與南夏墅鎮(zhèn)廟橋之間。我住橫林,兩地不算很遠。坐上表弟的車就去了。到了馬杭問路,本以為惲南田是大畫家,又有紀念館,理應一問便知的,不料許多人都說不知道。有的人略知一二,指了個方向,駐車前往,卻不存在。有的人說聽說過這個紀念館,指了一下方向。到了那里,才知是常州城邊一個與南田讀音相近的樓盤。我們從街上問到村里,從年輕人問到年老人,沒有人知道惲南田和他的紀念館的準確方位。后來我們到了一個村委會,問之,也不清楚。正垂頭喪氣時,遇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,他指了一下方向。我們說,剛才我們就是從那里過來的,并沒有看見。那人主動給我們帶路。走到半途,突然從大道上斜插到一條土路上去,拐了幾下,不久就到了。不熟悉路的還真不好找。
來到紀念館,門關(guān)著,可能平時來人不多的緣故吧。紀念館不大,正門中間屋檐下掛有劉海粟撰書的“惲南田紀念館”橫匾一塊。從門縫往里看,里面有兩座墳塋,據(jù)說安葬著惲南田和他的夫人。中國常州網(wǎng)有文介紹,惲南田紀念館坐落在馬杭橋南街,原為馬杭宋氏宗祠,清代建筑。1986年為紀念惲南田誕辰350周年,由武進縣人民政府撥款修建而成。館舍坐北朝南,歇山頂勾連搭式磚木建筑。分前后兩進,前進三間,通面寬11米、進深7.5米、屋脊高7.8米。后進五間硬山頂,通面寬18米,進深5米。建筑總面積173平方米。檐下四周有l(wèi)米寬的圍廊。建筑平面呈凸字形。我很奇怪,網(wǎng)上說惲南田紀念館坐落在馬杭橋南街,但我所目睹的紀念館是一個田地里的孤零零的建筑,四周并無建筑。我繞著紀念館慢慢走了一圈,以示對這位前輩鄉(xiāng)人的敬意,又拍了幾張照片,留作紀念。
惲南田是個有氣節(jié)的人,明末清初曾隨父親參加過南明隆武政權(quán)的抗清武裝斗爭;又應抗清義軍將領(lǐng)王祁之邀參加義軍。惲家一門忠于明室,氣節(jié)凜然,雖“家酷貧,風雨常閉門餓”,他堅決不參加清朝的科舉考試,而靠賣畫贍養(yǎng)父親妻子兒女,生活清苦,“家貧賴筆硯,得餓供朝鋪”。他的繪畫、書法和詩詞三者俱佳,被人譽為“南田三絕”。武進文風很盛,民風又頗尚武。按說,惲南田這么一位文武周全、詩書畫俱佳的人物理應在故鄉(xiāng)享有巨大名聲,為何人們多有不知?這真令人有些遺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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