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日,電影《大人物》在黃龍溪開機。曾經(jīng)備受川人喜愛的李伯清出現(xiàn)在了開機儀式現(xiàn)場。他將扮演一名得道高僧,這個角色和他生活里的追求頗為相似。2007年10月,他“為了尋求內(nèi)心的寧靜”,在一片唏噓聲中毅然選擇皈依佛門。3年之后,又低調(diào)地在電視臺錄評書、拍攝電影,似乎因寂寞而謀劃復出。
在拍片現(xiàn)場,李伯清接受了早報記者專訪。依然是語速飛快、妙語連珠,激動處手舞足蹈,卻不時有禪機妙語一二。他說,“其實我無所謂復出,因為我從來就沒說過要淡出,只是不再純商演而已?!边@3年,李伯清寄情山水,寫字作畫,靜心研讀古書,我們眼里只會搞笑“沖殼子”的李伯清,儼然名士風流。
皈依·離開
太累了,關了手機住進廟里
“關了手機,住進廟里,高興了就到省外走一走,要么就到兒女家里住一住。身體好的時候,就在廟里給善男信女們講書,就像和一群老朋友聊天,再也沒有以前那種壓力了?!?br/>
在成都人的印象中,李伯清從來都是“驚乍乍”的,兩手一攤,嘴皮一翻,就能讓人捧腹大笑。不過,3年前的他,卻覺得自己痛并快樂著,要想好段子、要為眾多弟子們搭橋鋪路,要參加各種應酬,還要想著怎樣保持知名度?!澳昙o大了,漸漸覺得有些事有心無力?!彼詾樽约簜€性使然,“一輩子注定這樣折騰下去”,結果機緣巧合,在所有喜歡他的觀眾的不理解中,他選擇了皈依佛門。
回首當年突然脫離凡塵俗世的喧囂,李伯清只能用“無事一身輕”來形容。剛開始,他關了手機,住進廟里,每天伴隨晨鐘暮鼓早起早睡,粗茶淡飯,惟幾本書籍相伴,倒也樂得逍遙。只不過,不開手機的他,連徒弟廖健等人都無法找到他,漸漸就真的閑了下來。此時的老李,認為自己終于有機會隨性人生。
曾經(jīng)有很多朋友問過李伯清,皈依后是不是每天都要燒香拜佛,恪守戒律,“其實對我這種60多歲的人而言,已經(jīng)無需什么戒律。再說我學佛,要的也不是這種吃齋念佛的形式,而是想把佛家推崇的理念融入自己的生活中?!币虼?,他喜歡一個人清靜,“如果我呆在成都,要是弟子們不來看我,我就會生氣,‘看到師傅退了就不來看了???’他們也會招人閑話。但廖健他們又確實很忙。所以我干脆住遠一點,讓他們想找也找不到。我不能讓別人不愉快,這才是隨喜,隨喜才是功德。”
修身·字畫
太閑了,幾年作畫達千余幅
“本人天生膽子大,冒充斯文習書畫。我用我法表真情,是好是歹由人罵。如果沒有什么活動,平均每個月,我至少有20天都要練字繪畫。以前愛畫竹,現(xiàn)在就畫山水,或者畫點自己喜歡的羅漢。”
閑下來的幾年,每日寫字作畫就是李伯清最大的愛好。
李伯清的睡眠一直不好,所以即使到外地,也自帶顏料和筆,睡不著的時候就寫字靜心。有意思的是,他剛開始練習書法原因很簡單,“那幾年人際交往很多,在禮尚往來的時候,往往為送別人什么而苦惱,后來一想,再貴重的禮物,也不如送自己的字畫更有意義?!币虼?,他從1995年起,先后拜師何世珍、教寬、梅凱、黃純瑤等學習字畫。
不過,從剛開始的附庸風雅,到最后真正喜歡上,他的畫漸漸招人喜歡。他皈依佛門這幾年,曾經(jīng)有一幅在重慶畫的自畫像,居然獲邀參加拍賣,起拍價1000元。“我其實很好學,也有諸多名家指點,但我的主業(yè)是文藝,沒有天天摸筆,水平當然遠不及別人,有時候想要表現(xiàn)一種意境,下筆還不能拿捏得很準。當然,也有可能是我畫得還不錯,結果大家以為我這個說書的只是玩票而已?!?br/>
這幾年,李伯清陸陸續(xù)續(xù)完成的畫作,竟有千余幅。他的弟子、朋友甚至某些策劃公司,都曾勸他辦畫展,“但都被我推了,因為我覺得自己這幾年畫的,只能算草稿?!崩畈逭f,如果他真的要辦畫展,那起碼得靜下幾個月,推掉所有事務,從選題立意到構圖,精雕細琢才行?!叭绻袡C會搞個畫展,我就打算把畫拍賣了,留一點錢買筆買紙,60%全捐出去支援災區(qū)重建,就當做一回善事?!?br/>
養(yǎng)性·自省
太躁了,冷靜之后學會低頭
“如果說早幾年,我還有些看重名利,但是現(xiàn)在,這些對我而言如過眼煙云。人生苦短就這幾十年,為聲名所羈絆,就活得太累了?,F(xiàn)在的我和以前相比,有一個最大的不同,那就是內(nèi)心平靜得多了。”
每日的念經(jīng)、看書,讓自認心浮氣躁的李伯清內(nèi)心漸漸平靜。他的這個變化,曾經(jīng)讓喜歡他的一位觀眾無比“辛酸”過。今年上半年,李伯清曾應四川電視臺之邀參加一檔電視訪談節(jié)目。其間的幾位嘉賓在節(jié)目中突然脫離主題,抨擊起李伯清為首的方言藝術來。
這些人認為李伯清的段子老套無新意,與周立波、趙本山等人的差距越來越大。節(jié)目橫生枝節(jié),李伯清緊鎖眉頭,異常尷尬,脫口而出:“我覺得自己在外地很受尊敬,看不起李伯清文化的,恰恰是四川人……周立波?我后輩的后輩去了……”他的弟子們也群起反駁之。
眼看雙方針鋒相對,火藥味也越來越濃,李伯清卻態(tài)度急轉(zhuǎn),責備弟子們過于急躁,對嘉賓的態(tài)度表示了贊同,認為自己的藝術的確有其局限性。這前后態(tài)度明顯的轉(zhuǎn)變,讓喜歡他的觀眾既欣慰又難過,“一方面是李伯清大度,但另一方面,那兩嘉賓一看就來者不善,我們喜歡的老李,何曾這樣低過頭???”
李伯清也還記得這次錄制節(jié)目的風波。他首先自省,“我雖然在學佛,但畢竟還沒有成佛。當時被別人一攻擊我,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激動,想反駁,還是有些急躁了。幸好,我冷靜之后,就想別人的話聽一下也沒有壞處,他們說的還是很有道理。即使說錯,或者說話的方式不是善意提醒而是抨擊,也沒必要生氣,因為我不能要求所有人都沒有缺點嘛?!?br/>
醒·晚年
不做兒女的累贅,朋友的麻煩
皈依后的李伯清想得更多了。他更把出家人慈悲為懷的理念落實到了行動上。兩年前的汶川地震之后,他避開媒體,僅帶了一個朋友,就到了北川中學、東汽等地慰問,“我雖然不想成為媒體焦點,但作為一個四川人,還是知道自己應該做點什么?!比ツ晷轮袊闪?0周年大慶,李伯清也應邀為電視臺錄制了主旋律的評書 《大話60年》,幾乎未取任何酬勞。
盡管這些舉動頗為低調(diào),但李伯清還是因此惹來不少質(zhì)疑,“你不是退出了得嘛,那又出來咋子呢?”李伯清回答,“你們連一個起碼的常識都忘了,沒有國,哪來的家?和尚也是國家的公民,既要愛禪,更要愛國。”所以,他除了到災區(qū)和當?shù)匕傩铡皵[龍門陣”,還主動參與感恩災區(qū)援建者的 “綠卡片行動”等多個公益活動,“我覺得現(xiàn)在這種狀態(tài)很放松,有能夠幫到別人的事情就做,沒事的時候就到處走走?!?br/>
李伯清說,學佛后的他,認為自己有了一個最成功的晚年:“不是兒女的累贅,又不是朋友的麻煩,高興的事就做,不高興的就不做,這就是我的幸福了?!?br/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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