藏家四型
[中藝網(wǎng) 發(fā)布時間:
2002-01-24]
愚以為古往今來,無論貧富,只要涉足收藏,便不外這么四大類型,也可說四個層次:一、大智大勇型;二、創(chuàng)造發(fā)現(xiàn)型;三、集攢保管型;四、淺薄幼稚型。
大智大勇型是明確地為國家、為民族,雖傾家蕩產,在所不計。張伯駒在民國時期為防止國寶外流,賣盡祖業(yè)房屋田產,重金巨款購下西晉陸機《平復帖》、北齊展子虔《游春圖》等。鄭振鐸在國土淪陷、日寇瘋狂掠奪我國文化財富之際,奔走呼告,冒著生命危險,竭盡心智搶救保護古籍文獻。他傾一生之力收藏的10萬余冊書籍全部奉獻國家,僅其中一部孤本七十冊明抄本《古今雜劇》就千金難求。徐悲鴻在巨資購得的唐人《八十七神仙卷》上蓋上“悲鴻生命”之印章,最后也義無反顧地捐獻給國家。
當代收藏家也不乏這類人物。北京積翠園主人、軍隊干部陳英、金嵐夫婦,在“文革”時期,以睿智的眼光和保護國寶免遭不測的心態(tài),介入收藏,得唐宋以來100多幅書畫珍品。同時,他們與當時被打入“另類”,遭受攻擊和磨難的書畫家們建立了真誠的友誼,關心他們,敬重他們,為書畫家們精心營造了一方藝術綠洲,從而產生了400多幅當代巨擘的真跡。如李可染的《井岡山》,李苦禪的《鷹石圖》,吳作人、蕭淑芳夫婦與趙樸初等人的《百花圖卷》,啟功等人的《葡萄卷》,劉海粟等人的《松梅水仙卷》,關山月等人的《紅梅卷》,蔣兆和等人的《牡丹鴿子圖》,朱屺瞻等人的《幽谷竹蘭長卷》,謝稚柳、黎雄才等人的《花鳥長卷》等等,成就了一段中國畫壇“非常時期”的“非常軼事”。積翠園600多件藏品由陳英全部捐獻給了福建省博物館。
創(chuàng)造發(fā)現(xiàn)型往往從毫芥之末的收藏中有重大發(fā)現(xiàn),成就人生的一番事業(yè)。如晚清收藏家王懿榮、劉鶚在中藥龍骨上發(fā)現(xiàn)殷商甲骨文;羅振玉又由搜集這些甲骨而考定安陽小屯為古代殷墟,撰著《殷墟書契》,導致了殷墟的大發(fā)掘,進而催生了我國的近代考古學。郭沫若1970年經過甘肅武威參觀出土文物時,從一堆斑雜的青銅碎片中炬眼識出銅奔馬,從而使“馬踏飛燕”這一曠世奇珍得以面世。
集攢保管型人數(shù)最多,他們嗜古渴求,收藏若癖。有錢的,每見心愛之物,不購不安,非購不可,雖遇贗品,上當受騙,而癡心不改;沒錢的,節(jié)衣縮食,銖積寸累,甚至舉債而為,欲罷不能。他們絕大多數(shù)藏識未豐,不能精研明鑒,難成氣候,但他們廣搜博攬,呵護有加。其藏品雖然魚龍混雜,然而為社會為民族保存了大量的天下公器,文物古珍。
淺薄幼稚型的顯著特點是學識淺薄,見識狹隘,鑒賞力低下,對“美”毫無感受與體悟。他們沒有分辨真贗的能力,卻總認為自己收藏了稀世珍寶,價值連城?,F(xiàn)代仿品在他手里就是正宗的明清官窯,他們有的擁有成疊的銀幣“珍品”,動輒聲明價值幾十萬元一塊,而真正的一兩枚民國珍稀銅元卻因某處不夠清晰,被他浸以稀酸,把寶貴的包漿腐蝕得一干二凈,面目全非。他們集郵,會為在印著“語錄”、“文革”氣息極濃的實寄封上撕得一枚“文革郵票”而沾沾自喜,根本不知道毀棄了一個更有價值的“文革”實寄封是多么可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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