國寶黑陶罐記載了良渚先民啥秘密?
[中藝網(wǎng) 發(fā)布時間:
2022-12-11]
在良渚博物院的獨立柜中,陳列了一只完整的黑陶罐,乍一看并不起眼:短頸、廣肩、鼓腹、圜底、整體略呈銹紅色,卻是國寶級文物。
近日,記者訪問良渚博物院(良渚研究院)執(zhí)行院長馬東峰,在其講述中,探究良渚人原始文字奧秘。
位于浙江杭州的良渚古城遺址被譽為“中華第一城”,并成功列入《世界遺產(chǎn)名錄》,標志著中國五千多年文明史獲得了國際社會的廣泛認同。
在良渚古城遺址中出土的陶罐中,如“天書”一般存在的符號,是遺址的一大未解之謎。最為典型的是良渚文化刻符黑陶罐,在它上面刻畫了十二個連續(xù)符號,數(shù)量居良渚文化之冠。
這些符號整齊排列著,線條流暢、筆跡纖細,露出陶胎本色,推斷為燒成后刻畫。符號中,有形似羽毛一樣的箭,有形似山一樣的符號,也有縱橫交錯的網(wǎng)狀物,更有趣的是還有只栩栩如生的動物。
這些神秘的符號,到底是畫,還是文字,它們在傳達什么呢?
馬東峰表示,尚無定論。文字是符號,但是符號未必是文字,事實上良渚文化器物上面的刻畫符號,早已引起學術(shù)界的重視,很多學者推測應(yīng)與文字起源有關(guān)。
在馬東峰看來,這些符號還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文字。良渚文化中發(fā)現(xiàn)了由多個刻畫符號有意組合排列在一起的情況,有別于單個出現(xiàn)的刻畫符號,應(yīng)可視為良渚文化的原始文字。
在良渚古城遺址中,出土了不少帶有刻符的陶罐,但這類符號也可能是隨意刻畫。
馬東峰舉例說,村民在生活中需要借用碗,為了防止自家碗混雜,張三畫個竹子代表他家,李四家畫朵蘭花,很多年后,后人怎么知道這是張三畫,還是李四畫的,更不明白當時刻符的含義了。
其實,考古學者很早就對良渚的刻符做過討論。1936年,良渚文化發(fā)現(xiàn)人施昕更說是“記號文字”;1937年,考古學者何天行說的是“早期文字”。
良渚文化到底有沒有文字,至今仍是考古學家面對這些刻符時,不能回避的問題。
馬東峰認為,良渚人應(yīng)該是有文字的。當時良渚社會體系復(fù)雜,先民之間的交流肯定不是通過符號,應(yīng)當是通過“文字”傳達。
按其說法,當時的社會復(fù)雜到什么程度?考古學家發(fā)現(xiàn),良渚古城,城分三重,占地630多公頃;良渚古城外圍水利工程,是中國最古老的大型水利工程遺址;出土的諸多精美玉器,是中國玉文化史前高峰的遺產(chǎn);埋藏地下、儲量可觀的炭化稻米,印證了興旺的稻作農(nóng)業(yè)。
此外,良渚古城遺址內(nèi)外分布著許多山:莫角山、烏龜山、卞家山、獅子山、塘山……許多山,其實是融合自然山體進行人工堆筑而成的。按照考古專家的計算發(fā)現(xiàn),這需要巨大的社會動員能力。
探源工程負責人之一王巍曾認為,良渚古城遺址是迄今發(fā)現(xiàn)中國同時期最大規(guī)模的城址,包括外圍水利系統(tǒng)的總土石方量,初步估算是1000多萬立方米,這樣的工程量如果動用1萬個勞動力,需要連續(xù)不斷勞動8年甚至更長時間。
馬東峰分析,根據(jù)遺址分布情況進行估算,一個勞動力的背后,至少要5至6個人保障農(nóng)業(yè)生產(chǎn),而良渚古城僅住有一兩萬人,這也意味著古城修建需要調(diào)動城外人。在遠距離的動員修建中,還要面臨溝通和傳遞信息等問題,“如果沒有文字,如何執(zhí)行?”
為什么直到如今,依然難以破解良渚原始文字,無法實證文字?
馬東峰說,文字解讀需要有“翻譯本”,如蘇美爾人的楔形文字有固定泥板供解讀,但在良渚古城遺址出土的刻符陶罐存在樣本數(shù)量不足、不夠集中等問題,還不足以解讀原始文字。
相信在某一天,我們找到良渚人原始文字的“密碼本”,一切真相皆可“大白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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